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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张怀了,他放下手里的笔,说道:“对钟书记提议整顿机关干部队伍作风的方案我完全拥护,没有意见,另外对焦太强的处理结果我也觉得太重了,但实在找不着为他开脱的理由,我想说的是苏凡。这个同志的作风还是很过硬的,也很肯干的,他后来找过我,跟我解释说那天他的确家里有急事,他母亲突然犯病了,检查完计划生育工作后,就急忙回城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对一个干部一棍子打死的话,是不是严厉了点,我的意见是给他个严重警告处分,通报批评,就不要降职了吧。”
钟鸣义立刻反驳道:“不行,必须处理。如果他开始就跟我讲明情况,我可能会原谅他,毕竟我们都是父母所生,我们的党章也没有规定说父母有病不许回家还要照常工作,我们又有请假制度。他开始就欺骗了组织,说自己在下村,我再三追问,才改口说家里有事回城了,老人生病有什么不好明说的?整个就是自相矛盾!这是态度问题,是政治觉悟问题,是欺骗组织的行为。对这种行为如果听之任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整顿工作就没法进行,在这里我提醒同志们,就不要为他们说情了。”
张怀被驳回,心里老大不愿意,这是继苏乾之后又折损的两员大将,尽管心疼,但是他没有回天之力。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咬牙骂钟鸣义不是东西。
听钟鸣义这样说,其他几个常委也就没再提出什么异议,都冠冕堂皇的表了态。
会议没有想象的时间那么长,对待钟鸣义的两个方案全部通过。初步拟定下周二召开全市整顿机关工作作风、提高效能动员会。
江帆从三楼下来,看了看表,他想连夜赶到北京,明天早上就能跟丁一见面,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丁一,就有一种冲动,冲动的恨不能立刻见到她。
他进屋后,林岩跟进来,关上门后说道:“江市长,樊书记来了,在金盾宾馆等您。”
江帆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具体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刚开会没多大会,我就接到了赵秘书的电话,说在金盾等您。”
“好,我马上就过去。王部长知道吗?”
“我不清楚。”
江帆想给王家栋办公室打了电话,转念一想又放下了,樊文良来他肯定知道,自己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林岩说道:“您回不了北京了吧?”
江帆说道:“还回什么?明天再说吧。对了,樊书记来的事别跟别人说。”
林岩说道:“我懂。”
“你把钥匙给我拿来,你和小许都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行,您有事再叫我。”
林岩点点头,就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把钥匙交到他手里,说道:“钟书记坐车走了。您还是把旅行包放到车上吧,如果想回就不用回来取了。”
江帆点点头,林岩给他拎起包,就走出来。
江帆坐在驾驶座上,调好座位角度和后视镜的角度后,便发动车,驶出大门,进了金盾宾馆大门,从小偏门进去。
王圆手拿着电话,站在门口,把他引进了一个豪华包间的门口,说道:“江叔,您自己进去吧,我等我爸。”
江帆这才知道王家栋没有到。王圆很少出现在这个层面人的面前,他来了这么多次,很少看到他,估计也是避嫌吧。
当初承包政府招待所的时候,王家栋就说道:“一切按原则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许有一点偏向。”王家栋还说:“他想让儿子正正经经做酒店生意,不想让他走南闯北的太辛苦,就在家门口做生意就很好。”所以,在酒店承包的问题上,王圆完全是凭公司资金实力拿下这个酒店承包权的。
进了这个豪华包间,樊文良坐在沙发正中,旁边有朱国庆,赵秘书,再无他人。江帆知道樊文良向来做事低调,已经离开亢州,再回来不会摇旗呐喊召集许多人过来的。
江帆伸出双手,握住了樊文良的手,说道:“您怎么舍得回来看看?”
樊文良说道:“我是去省里办事,又是周末,就顺路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江帆一笑,说道:“哪敢呀?哎——”说着,江帆坐了下来,朱国庆就给江帆倒了一杯水。
樊文良说:“还说不敢,见我就唉声叹气?”
朱国庆笑着说道:“是不是会上有什么感慨?”
朱国庆不是常委,所以他没有参加会议,对于会上刚刚发生的事,他还不知道。
江帆喝了一口水,说道:“刚来一个多月,就处分了两个科级干部,而且,没跟任何人商量。”于是,江帆就把会上发生的事跟樊文良叙述了一遍。
朱国庆激动的说道:“太……太损了吧,居然这么干?尽管焦太强罪有应得,但是……”
樊文良喝了一口水,说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三天前。”
樊文良说:“只能说焦太强愚蠢。出了事不去反思,不去检讨,反而用钱贿赂市委书记,是他自己硬要往枪口上撞,被抓典型就太正常了。”
樊文良说的对极了,焦太强的确太愚蠢。如果真想保住官位的话,这个时候光靠钱是不行的,应该积极检讨,寻求一些关系的保护。你既没有关系保护,对新来的市委书记也不了解,就敢在事发后给书记送钱,这个时候谁敢要你的钱,谁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不把你想歪了那才是对不起你呢?而且,钟鸣义也不傻,他也懂得这么做的厉害关系,他也给焦太强留出了回旋的时间,只是没想到焦太强用的这种方法回旋,的确太蠢。
朱国庆听樊文良的话后说:“如果照他这个打法,突然袭击,到各个单位查岗,我相信,百分之五六十都得有问题。另外,我总觉着他第一天讲话就有毛病,我听着就不舒服,跟周林一个腔调,动不动就亢州如何如何,好像他们原来对亢州既羡慕又嫉妒,哼,如果这么搞下去,也快了。”
樊文良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没错,亢州这几年的确发展很快,别说别的,就是这些中省直单位的落户,就足以让其他兄弟市县嫉妒了。再有,他跑不来的项目,你能跑来,加上又是高配,的确能办到他们办不到的事,这是客观事实。一个人如果原来对你一直仰视,突然有一天他飞到你的头顶上,想想,这该是个什么心态?”
听樊文良说道这里,江帆突然想起了《克雷洛夫寓言》里的鹰和鸡的故事。
一只鹰刚刚飞落在烘谷房上稍稍栖息一会,马上又飞到另一个烘谷房。一只抱窝的凤头母鸡看到了这光景,就跟它的亲家这样嘀咕,说鹰凭什么得到如此的荣光?难道是凭它的飞行本领?亲爱的邻居,老实讲,如果我高兴,我也会从一个烘房顶飞到另一个烘房顶。我们从此再不要这样愚蠢,再去把鹰吹捧得比我们还高明。不论鹰的腿还是眼睛都不比我们更厉害。你马上就可以亲眼看清,它们也在低处飞,同鸡一般高。但是这只母鸡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鹰有时会比鸡飞的低,但是鸡永远飞不了鹰那么高。
人一旦有了嫉妒心,心胸就必然狭隘,目光就必然短浅,虚荣心也随之产生。这种人无真本领又不求上进,只想把别人拉下来显示自己的高度。
江帆发现,樊文良现在说话似乎比在亢州的时候放开一点了,也可能是身不在其中的缘故,就少了一些禁忌吧。
朱国庆接过话茬说道:“您这话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叫穷人别有钱,怂人别有权。”
“嗬嗬。”樊文良笑了一下说道:“从人性的弱点来分析,大凡一个领导新到一个地方任职,他都有一个习惯做法,就是喜欢否定前任的功劳,否定前任做的任何事,他认为,只有否认了前任,才能显出自己,如果不否认前任,那么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在重复着前任,很少有人能按照原来的构想继续工作的,这就是我们体制存在的弊病。”
樊文良说的对极了,上级习惯下级轰轰烈烈,官员习惯于抓政绩,抓属于自己的政绩,所以,前任许多不错的构想被搁置,被遗忘,工作没有了连续性、继承性,这就是体制内普遍存在的一个官一个令。
江帆说:“我还真没这个心理,这不是唱高调。”
江帆说的是事实,直到现在,他都在琢磨怎么盘活那些废弃的大棚,他把希望寄托在北城今冬即将开始的温室西瓜试种上。
樊文良笑着看着他,说道:“你身上理想色彩比较浓,我相信你没有。”
这时,王家栋打外边进来,王圆在外面给他们关好门,没有跟进来。
王家栋跟樊文良握完手说道:“我都知道您为什么从路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