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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彪愣住了,那是因为樊正平居然没在屋里,相反,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医生在那里坐诊,周围还围着一群中青年中医,大概有七八个人,其中包括孙占彬。
那七八个人王振彪虽然没见过,但都是知道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应该是“杏林精英计划”,从各地招上来的那些有资质的年轻中医人才,现在他们一半是学习,一半是看病,当然,全都是由樊正平带着,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只不过,情形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樊正平居然不在,而由那个年轻的小大夫在看病,旁边的几个医生围在那里,听得聚精会神的,还拿个小本子,不停地记着什么。
不过,王振彪看了一眼也就没当做一回事。在他看起来,大概是樊正平有事情出去了,所以,临时就由这些年轻大夫看个病、会诊一下,也算是积累一下临床经验什么的。
旁边的康凤和康蕾就吃了一惊,她们倒是认出来了,看病的那个小大夫,居然是刚才在外面被她们撞了之后又大骂一通的那个年轻人。
不过,康凤和康蕾姐妹两个倒是没担什么心,在她们看起来,现在她们可由省医院的副院长王振彪领着进来的,那是多大的面子?区区一个小医生,哪放在她们的眼里?别说用不着他看病,就算用他看病,他还敢不给看啊还是怎么着?
因为樊正平的中医科现在全都是新人,就算是孙占彬这个老人,其实说起来也是刚刚才入的编制而已,对这位平时根本没照过面儿的副院长,他们也不算太认识,就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是病人呢,也没有人理会他们,就继续在那里听着林宇给病人看病去了。
现在他们对于林宇的崇拜都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仅仅是这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从林宇这里学习到了太多太多以前闻所未闻的中医知识,甚至于包括樊正平都是他的弟子,可以说,在这个中医科里,林宇才是名符其实的老大,人人都是唯林宇马首是瞻,那种崇拜和尊敬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樊正平带的弟子,樊正平又是林宇带出来的弟子,他们相当于林宇的徒孙一个级别的,对林宇当然倍加尊重了。
林宇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康凤和康蕾,只不过仅仅就是看了一眼而已,也没多看,继续给病人看病。
“樊教授在不在?”王振彪一见居然没人理会自己这个堂堂的副院长,实在太丢面子了,自尊心和虚荣心就有些受挫,禁不住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强压怒气,哼了一声问道。
“樊教授连续看了快一周的病,今天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太累了,就临时回去休息了。”一个戴着眼镜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医师头也回地回答道。这也是约定好的,只要林宇周五来了,樊正平就回去休息。要不然,他年纪已经大了,六十几岁的人了,从周一看病看到周五,并且一天要看一百多人,强度太大,就算铁人也受不了。况且,林宇来了,比他带徒弟带得还好呢,他当然放一千一万个心了。所以早晨在这里晃了一下,就回去休息了。
“樊教授不在?”王振虎就愣了一下,心道这还真不巧,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情况。
“那,要不,王院长,您给樊教授打个电话吧,让他来帮着我们看看病吧,无论如何,我们都来了,总不好就这样回去吧?”康蕾在那边就皱起了眉头,轻哼了一声,略有些不满地说道。心道这个樊正平还真是巧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今天自己带人来看病的时候就走了,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的。
“我……”王振彪暗自里一咧嘴,心底下苦笑道,“这位官太太口气还真大,那个樊正平能是普通人能指使得动的吗?别说自己了,就算是院长郭振威来了,甚至是省卫计委主任来了都未见得能有多好使。”
“这个,这个,樊教授其实已经退休了,就是因为他医术精湛,并且是中医科的中坚力量,所以医院才将他返聘回来的,主持这个中医科的……”王振彪就尴尬地一笑道,委婉地解释了一下,暗示自己只能带她们来看个病而已,最多能插个队,可支使不动那个老家伙,更何况,还能让人家从家里再折腾回来?别的不说,单从人情世故这个角度来讲,也多少有些过份了。
“那又怎么样?终究不还是拿着医院发的工资吗?在这里就要服从管理,动不动的就仗着年纪大随便翘班回家休息去了,这成什么样子?尤其是像他这样威望很高的老教授,带这样的坏头儿,会造成多不好的影响?”康蕾就在那里颐指气使,居然开始以上级领导的口气训起了王振彪。
王振彪皱了皱眉头,勉强应了一声,心底下就有些不高兴,无论如何,也轮不她来训自己吧?不过,她毕竟是高书记的老婆,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就点了点头,笑笑说道,“您说的是。”也没有跟她计较什么。
旁边的康凤看小妹在这里骄横耍威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人家副院训得都一愣一愣的,她好歹也比康蕾大了几岁,知道轻重,当下就轻轻拉了拉正在耍威风的康蕾,指了指林宇,“樊教授不在,就他也行。”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刚才痛骂林宇的时候,林宇还说她要注意身体,别乱搞关系了,居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因为乱搞关系而身上带着病呢,应该还是有两下子的。
“他?”王振彪看了一眼正在那边看病的林宇,就愣了一下,这个年轻大夫他还真没见过,应该也是新招进来的那些中医其中的一个。不过,看起来很是年轻的样子嘛,这能行吗?他心里面就有些犯嘀咕。不为别的,这可是给书记的大姨子看病,如果一个看不好,砸了省医院中医科的招牌,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