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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马可医生和霍恩海姆张大口,肚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蛇在扭动,顺着他们的血管一下子扩散开来。
没等他们说完一句话,婴儿状的瓶中小人,向他们合身扑了过去。
“该死的!”
阿尔背后的炼金阵再次喷射出火焰,他急速冲了过来,抡圆了手中的钢铁大锤,挥向空中的瓶中小人。
但刚刚打中瓶中小人,阿尔就发觉不对,他好像击打在了气球上。
瓶中小人爆炸开来,无数条黑蛇从他身体里射出,以更快的速度钻进了霍恩海姆和马可医生的身体里。
接着他们俩身体直接融化,变为和瓶中小人一样的黑泥。
然后两个人型黑泥聚拢起来,重新化作球状的瓶中小人。
“哈哈,你们这些傻子,不知道我在拖延时间吗!”
慢慢,他的笑容凝固住,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仍是婴儿状的手脚,发出咆哮,“霍恩海姆身体里的贤者之石呢!!”
“不对,这不是...啊啊啊!”
两只大手破土而出,宇涵稳稳按住他的脑袋,电光闪过,一个黑洞生成。
就仿佛打开厕所的冲水器,泼在便池里的方便面开始在水中旋转,最终嗖的一声被吸入洞口。
另一边的山丘上,马可医生和霍恩海姆显露身形,这才将手从地面的炼金阵上松开。
“还好给两个人偶用了人皮面具,变作你我模样,不然就糟了。”
霍恩海姆点点头,看着突然消失的宇涵和瓶中小人,第一次松下了紧绷的肩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根,又给马可医生递上一根。
他自顾自的抽起来,一甩脑后的马尾。
“现在,就看他的了..”
一个洁白无暇的世界里,墨藻球样的瓶中小人睁开眼睛,一座石质大门矗立在它身后。
他从身体里伸出两只小手,抓向自己的脸,眼中充满血丝的喊道。
“为什么?明明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我就可以成为神了!!
“不,你差得太远了!”
瓶中小人回过头来,一个翘着腿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着电视里某人记忆中提取的《冰与火之歌》的白色人影按下暂停键,回头说到。
他站起身子,来到瓶中小人身前,低下头。
巨大的躯体,遮住瓶中小人的身体,雷鸣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你从我这里出去后,就一直耍小聪明,先是献祭他人获得了人躯,离开了烧瓶,但污染了自己的灵魂。”
“你又想靠着分离情感制作人造人,好获得灵魂的纯粹,分担那些执念的呢嚅。”
“可分离中,你又忘记了本源,反而把因为你父亲霍恩海姆的愿望,看成自己的执念,想获得真理。”
“但你没有努力去学习,去寻找,反而又想耍小聪明,想通过吞噬我,来一步登天,却不知道你自己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
“愚蠢而又自大的家伙啊,你是多么的不智!”
“不,不是该这样子的!!”瓶中小人狂吼道。
他身前的巨人板起脸来,“我记得你这么说过吧?”
“为了不让人类太过狂妄自大,而给与正确的绝望....”
“这就是真理!”
巨人笑着露出门牙,“所以..就按你所说的,也赐予你绝望吧!”
瓶中小人身后,石门缓缓打开,黑色雾气状的手,一只只伸出来。
他颤抖的转看过去,一边后退,一边哭泣的求饶道。
“不、不要...”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被在困在里面!!!”
“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石门中的无数黑手,只是坚定的抓住他,将他拉入门里。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他的惨叫声,石门嘭的一下关上。
白色的人影升了个懒腰,另一座石门显现,宇涵出现在门前。
他看看缓缓消失的石门,掏出杰克的罗盘,“嚯嚯,看来瓶中小人,已经重新被你关起来了。”
“是的,这回可不会再让他跑出去了。”白色的人影点点头,和走到他跟前的宇涵握握手,指了指他背后的石门,“你任务完成的不错,那么按照约定领取你的报酬吧!”
宇涵微微弯腰敬礼,“那么谢谢了,合作愉快!”
石门打开,他放松身体,无数黑手将他拉入其中。
一段时间后,山谷中激战后的空地上,宇涵的身影突然出现。
附在全机械铠组成的机械人中,阿尔第一个发现他,跑过去抱住宇涵,“成功了吗?瓶中小人被封印了吗?”
宇涵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疼的直点头,“轻点,轻点,他已经被真理关回去了!”
“这个国家已经被你拯救了!”
阿尔跳起来,巨大的机械铠,在地上踩出一个个大脚印。
旁边抽着烟的霍恩海姆,拿捏着香烟的手掌轻颤,深深突出一条烟雾,“一切都结束了啊!”
他又看看自己的双掌,脸色突然变白.....
“完蛋了,我这些年做的后备计划,那些附着克塞鲁克塞斯人灵魂的贤者之石,可被我洒在了亚美斯特利斯各地!!”
他拍拍阿尔的肩膀,愧疚道,“对不起,阿尔,我不能看着你变回原样了!”
“有一些父亲的旧识,正埋在土里等着我去救!”
“我不快点的话,万一他们被动物或者人类捡走就麻烦大了!”
阿尔抬起手臂,看着说完话,转身就跑掉的父亲,又放了下来。
“爸爸,你还是老样子...”
他双手发在嘴边,大喊道,“父亲,记得一定要回来啊!哥哥的婚礼,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奔跑的霍恩海姆一个跄踉,也不回头的挥挥手,看来即使他找到了那些贤者之石,一时也不会寻短见了。
马可医生拍拍阿尔的手臂,“那么阿尔,我们去找你哥哥吧,该找回你的身体了!”
几个山头外的山谷树林中,整装待发爱德华和罗伊一伙蹲在一起,他们看着直插云霄的光柱,对视一眼,急急忙忙的正赶过来。
“啊啊!你们竟然骗我,丢下我去战斗,阿尔你个笨蛋!!”
“别说废话,快点跑,那群白痴,你们千万别出事啊!!”
*****
几天后中央市的一个别墅里,拉丝多像往常一样打开窗户,一大捧玫瑰出现在她眼前。
她推开玫瑰花,宇涵的笑脸出现,他正扒在窗台的栏杆上,准备爬进来。
拉丝多捂着胸口,呆滞的看他一眼,“没想到是你....”
她低下头,吻了宇涵一下,问道,“我父亲是不是不在了?”
宇涵的笑脸沉默下来,“是的,但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而我只想让你....”
拉丝多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要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在火车上第一次遇见我时,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是人造人?”
不愿意骗她,宇涵点点头,接着就看到拉丝多眼角流出泪珠。
他慌张的大声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并不是刻意接近你的!”
“不,也许开始我抱有一些杂念,但后来的接触中,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想让你做妮娜的母亲,和你一起生活。”
“然后你就杀了我父亲,我几百年相处以沫的亲人!”拉丝多捂住脸,往后退去,闻声赶来的库拉托尼,扶住她的肩膀。
他有些不知所措,拉丝多和宇涵都是对他很好的人,但他们现在好像吵架了,拉丝多在哭。
“那是因为他做了很大的错事,他想将整个亚美斯特利斯的人民都炼成贤者之石!”
翻身进入阳台,双手按在拉丝多肩膀上,宇涵急切的反驳道。
拉丝多挣扎的躲开他的手,流着泪喝道,“我知道,而且我一直在帮他!我也杀过很多的人!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杀掉!”
宇涵为她擦眼泪的手僵硬下来,他张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拉丝多哭着擦擦鼻子,看着宇涵,“你看,我们是不同的。”
“我是人造人,你是人类,即使我喜欢你,但我们不论寿命,还是思想都不一样。”
“我习惯于对人类生杀予夺,你却会对那些人报以同情。”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哭着吻了僵硬的宇涵一口,拉丝多的手指变成尖刺,毫不犹豫的刺入宇涵的肚子。
“这是对你欺骗我的惩罚!”
“我特意避开了要害,楼下也有电话,你自己去叫救护车吧。”
牵着摸着光头,一脸懵懂的库拉托尼,拉丝多转头就走,“库拉托尼,我们离开这个国家吧,父亲已经不在了。”
“从今以后,我们只为自己而活!”
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宇涵苦笑着听着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
一道闪光过后,他松开手,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他扶着膝盖站起身子,来到窗台那,第一次发觉自己是不是太自大了。
自己的魅力好像也就那样....
“罗密欧和朱丽叶果然是故事中的爱情....”
他撑着下巴,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眼角泛出泪花,“啊,我失恋了....”
果然对岳父进行肉体毁灭,是不能娶到老婆的.....
阳台栏杆处,又一个人影翻身而上,古利德咧开嘴,发出恶劣的笑声。
“桀哈哈哈!”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瓜!”
“拉丝多可是老爸的乖宝宝,她没当场杀了你算是好的。”
“那么现在,你准备怎么做?”他拍拍宇涵的肩膀问道。
宇涵摇摇头,失恋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除了记得还有妮娜需要照顾,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已经和他无关。
他甚至准备在沉淀几年,将炼金术和武功都好好重新修炼一番,就回去本源世界。
毕竟,不论新型的贤者之石、还是阿尔的炼金版高达、都还有发掘的潜力。
他看向消失在街角的汽车,诺诺自语。
“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里,过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