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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一直要赖到九点钟才肯过来上课的女孩们,性子上进又不喜欢和其他女孩们打成一团的安娜·贝尔科斯卡习惯早早来到教室别墅这边。
西蒙昨晚的一番话让女孩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14岁的姑娘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乃至人生。
不过,良好的作息习惯,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今天依旧照例,拎着装有自己书本的包包进入这边别墅,以往安娜会先去别墅里的图书室温习功课,今天却鬼使神差地转到教室这边。
推开门,目光越过几排课桌,首先看到教室前方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有些意外,倒也不算太奇怪。
据说乌里扬娜老师曾经不只是莫斯科大学的数学教授,还是前苏联科学院的一名院士,非常厉害的那种。
只是,跨入教室,女孩的眸子很快瞪大。
当然不是因为黑板上的数学公式,现阶段虽然超出了庄园其他女孩一些,安娜的数学水准也只是处在高中阶段,黑板上的高级数学公式,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天书。
女孩讶然的是黑板前讲台上散落的一地物事。
开始还有些小小的不太确定,走近之后,彻底认清,黑板下方,从左到右,先是一些扣子,然后,是几片大块的黑色碎布,稍微打量,这应该是……嗯,乌里扬娜老师的套裙,随即,还有几片白色的碎布,再往右,破碎的女式西装,犹如渔网的白色衬衫,一分为二的两团BRA。
从下往上?
安娜脸蛋通红地想着,目光再次瞟向黑板上的公式,近距离仔细观察,也发现了异样,黑板上的公式,从左到右,大概从中段开始,右边一半的字迹明显颤抖歪斜,似乎书写人,嗯,非常不平静的那种。
不由想起当初自己的第一个晚上。
温泉浴池。
和很多女孩一起。
那个男人,可真是……女孩心里胡思乱想着,因为性格早熟,情绪中多少带着几分类似于男朋友总是孩子气般乱来的小无奈。
迟疑了一会儿,安娜放下自己的包包,开始匆匆收拾起黑板下方的狼藉。
刚刚将一堆显然不可能再穿的破碎布料装进一个垃圾袋,安娜就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女孩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帮某人隐瞒一下,若无其事地将垃圾袋放在教室角落,才看向门口,原来是她们的英语老师,玛丽亚·罗津。
玛丽亚老师是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戴着眼镜,不同于乌里扬娜老师很容易让人自惭形秽的完美优雅,玛丽亚老师虽然外貌也同样漂亮,但更让人注意的还是她温和娴静的性格,安娜偶尔甚至幻想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母亲。
另外,玛丽亚老师的能力也一点不平凡,这位女士在俄语和乌克兰语这种母语之外,还精通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五门语言,普遍都更喜欢玛丽亚老师的女孩们甚至觉得,只让对方教她们一门英语,实在浪费。
私下里确实和玛丽亚老师讨论过这个问题,大家觉得,她们现在的两门外语课,玛丽亚老师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位女士当时只是笑笑,还说两个人更好一些,这样可以多一份工作。
安娜不怎么喜欢那位性格冷淡骄傲的法语老师维多利亚·普尔泽,听玛丽亚这么说,潜意识里反而更希望如此,因为这个小细节就可以看出这位老师非常善良。
不过,这种事,她们可没什么决定权。
这座庄园内,她们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安娜知道,她们就是一群被关在城堡里的公主。
当然,女孩并不抗拒这种生活。
因为她们曾经都只是灰姑娘,连饭都吃不饱的灰姑娘能够过上公主的生活,而且,把她们圈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恶龙,而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如果再奢求更多,那也实在太不知足。
想着这些,安娜礼貌地打招呼:“早上好,罗津女士。”
“早上好,”玛丽亚·罗津也注意到了黑板上的数学公式,不明所以,好奇地指了指:“这是,乌丽娅写的?”
安娜脸蛋上刚刚消退的红晕重新泛起一些,若无其事地点头:“是啊,昨晚梅列茨科娃女士,嗯,向我展示了这些公式。”
玛丽亚·罗津微微侧头仔细打量了几眼黑板上的公式,又转向窗边,安娜顺着玛丽亚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窗户上那条天蓝色的棉质窗帘不见了。说起来,安娜可是很喜欢这条窗帘的,因为悄悄摸过,布料很好,安娜觉得做窗帘实在是太浪费,如果能做成衣服就好了。
当然,只能想想。
玛丽亚·罗津很快朝窗户示意:“安娜,窗帘呢?”
安娜顿时心虚:“我,我也不知道呢。”
玛丽亚·罗津打量安娜几眼,见女孩脸蛋红红,似乎在隐瞒什么,不过,女人也不觉得这姑娘会偷窗帘什么的,更何况,还有黑板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司,各种透着古怪。
稍微犹豫,玛丽亚放弃继续追究的念头,只是笑笑,说道:“现在还早,要不我们练习一会儿口语?”
安娜见玛丽亚老师没有追究,连忙点头,又道:“罗津女士,我擦一下黑板,很快过来。”
玛丽亚·罗津点点头,先行离开,转去隔壁专门给老师提供的休息室。
安娜也很快跟过来。
这处休息室基本是起居室的格局,非常休闲。
安娜在沙发上坐下,顺着进门时玛丽亚的招呼直接换了英语,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道:“罗津女士,我,法语方面,稍后我们也能练习一下吗?”
“好啊。”
玛丽亚·罗津微笑着用英语应答,她很喜欢这个姑娘,别墅里的女孩,像安娜这样努力的,嗯,只有这么一个。
安娜感受着玛丽亚再次让她产生母亲幻想的温和笑容,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肯定会非常喜欢玛丽亚老师这样的女人。
随即在脑海中呸呸几下,罗津女士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对方是有丈夫和孩子的。
不过,说起这个,好像,乌里扬娜老师……也是一样。
算了算了,这可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情。
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安娜非常努力,再加上女孩们堪称卓越的师资团队,即使才开始学习几个月,女孩已经记住了将近两千个单词,基本上满足了日常对话。
两人对着练习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又换法语。
四十分钟之后,玛丽亚·罗津喝了一口休息室这边提供的博尔诺米矿泉水,然后看向旁边沙发上刚刚口语练习过程中不止一次走神的女孩:“安娜,有心事?”
安娜迟疑了下,点点头,说道:“罗津女士,我认为,只是基本沟通的话,我的英语和法语都已经足够了。”
玛丽亚·罗津稍微有些意外女孩会说出这番话:“怎么会这么想?”
安娜有些心虚,却还是道:“昨天,有人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昨晚一直在思考。我觉得,对于这些外语,只要能够满足沟通,就不需要再花费更多时间。”
玛丽亚·罗津打量着旁边女孩,声音依旧温和,说道:“其实,你这么想也对。不过呢,如果你需要我的建议的话,法语的日常沟通已经足够,英语方面,我建议你继续深入下去,至少要达到娴熟书写的程度,英语是这个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一种语言,如果你将来想要走上更广阔的舞台,不仅需要精通口语,书写能力也是必须的,你不是计划出国留学吗,如果去英国和美国,那边的课业可都是用英语的。”
终究因为年纪不大的缘故,听玛丽亚·罗津这么一说,安娜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虑不够周全。
玛丽亚·罗津轻轻笑了笑,说道:“当然,如果你坚持觉得已经够用,我也不会勉强,你可以把精力转向其他。”
“不,”安娜连忙摇头:“罗津女士,你说的很对。”
玛丽亚·罗津目光柔和地望着女孩:“既然这样,安娜,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女人这么说着,稍微有些犹豫,到底还是没有多问。
从最近两天来往庄园的门禁来看,玛丽亚·罗津意识到,某个年轻大亨最近可能在这边,说起来,她们这些被召来给女孩们上课的老师,都是某人千金养士的那一批。因此,对于那个让他们这些人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西蒙·维斯特洛,玛丽亚·罗津颇为感激。
不过,偶尔看着这处庄园,又不可避免多了些许复杂。
毕竟怎么看都是一个小男人的荒唐行径。
就像……
玛丽亚突然明白了刚刚那间教室里大概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一个荒唐的小男人啊。
这么想着,还略微有些心慌,玛丽亚和乌里扬娜打过几次交道,那是一个非常出色又美丽的女人,只是,多少有些功利。
发生这种事情也就不让人那么意外。
好在,庄园里的女孩们都是自愿,而且不只是生活优渥,简直就像一个个公主,因此实在无法让人苛责什么。否则,即使那人是她的金主,她也不会接受这份工作。
两人随意聊着,外面传来了其他女孩的交谈和脚步声,玛丽亚·罗津看了看手表,马上就是上午九点钟,打发安娜先回教室,她也要整理一下接下来的课程。
主别墅这边。
西蒙也到了离开的时刻。
女孩们去教室别墅那边开始上午的课程时,最后交代过一些事情的西蒙也坐上了赶往里夫尼城西机场的轿车。
伊芙带着庄园里的一干侍从送走自家老板,回到别墅,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又亲自指挥着进行了一次清洁,如此忙碌到十点多钟,想起男人离开时的交代,伊芙再次来到别墅楼上主卧。
推门进入,主卧套房的外间,入眼处就是昨晚教室别墅里消失的那条天蓝色窗帘,皱巴巴地丢在地毯上。
相比昨晚已经提前歇下的其他女孩们,一直在默默守候的伊芙还知道,昨晚男人就是用这条窗帘裹着某个女人回到主别墅这边。
卧室门关着,对方显然还没有起床。
伊芙将地上的窗帘捡起,认真叠好,放在茶几上,目光还忍不住在房间里打量一番。
男人周五过来,今天离开。
四个夜晚。
嗯……一,二,三,四,五,六,七。或许,很多男人一辈子都不一定经历过七个女人。
老板啊!
不过,这次还算收敛呢。
上一回。
嗯……
心中带着嗔怪幽怨以及其他一些莫名情绪的念叨一番,伊芙轻轻推开卧室房门。
拉着窗帘的缘故,卧室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伊芙却一眼看出大床上薄被覆盖的妙曼身躯,女人的睡姿很好,侧着身体,露出一段白皙的肩膀,金色长发在枕头上散开。
如同睡美人。
只是,视力非常好的伊芙还发现了一些细节,女人露出的肌肤上,明显有着很多‘草莓’痕迹。
这一点,伊芙也悄悄观察过。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对待女人的态度明显不同,大致是,年龄越大的女人,越容易被种草莓。相比起来,他对待庄园里的丫头们,还是非常温柔的。
至于缘由,伊芙就想不明白了。
虽然很不想这个女人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既然对方还在沉睡,稍微犹豫,伊芙还是悄悄拉上房门重新退了出去。
已经睡足的缘故,伊芙动作很轻,乌里扬娜·梅列茨科娃还是醒了过来,只不过,骄傲了那么多年,当然不希望被一位侍者看到自己此时的状态,于是只能继续装睡,好在对方并没有强行喊她起来。
伊芙离开后,又等待片刻,乌里扬娜才坐起身。
莫名还有些留恋身下的大床。
就像对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生活的留恋,而且,对比一下,这里还要更加奢华。
直接赤着身子下床,小小研究一番才打开自动窗帘,乌克兰盛夏时节依旧没什么杀伤力的温暖阳光铺洒进宽敞的卧室房间,金色光线笼罩下的女人胴体如同一尊完美的羊脂玉雕。
嗯……如果不近看的话。
乌里扬娜站在床边,双手抱胸,望着庄园内的景色,回想起自己过往37年的人生。
不同于伊芙她们,乌里扬娜·梅列茨科娃的出身非常优越,无论是父母一系还是现在只能算名义上的夫家,都是前苏联政军两届的高层,即使达不到金字塔最顶层那一拨,也足够太多平民仰望。
浩浩荡荡的历史洪流,短短几年时间,将几个本来也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家族全部都打入尘埃。
两年前的那个冬天,卖掉了曾经是苏军少将的爷爷八岁时送她那只小提琴后,乌里扬娜在基辅大雪天里排队一个半小时,仅仅只买到够一家人吃两天的面包,那天捧着面包回家,乌里扬娜彻底崩溃,躲在卧室里痛哭了一个小时。
随后她脑海中只有不顾一切逃离这片地狱的念头。
无论如何。
无论付出什么。
丈夫,两个孩子,乃至年迈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一个差点被生活逼迫到崩溃的女人考虑之列。
结果,折腾了几个月,都没有任何结果。
很多人都在逃离乌克兰,如果只是逃离,以她拥有的高学历,当然也能做到。
只是,然后呢?
除了那些被海外各国觊觎的敏感领域专家,其他的,哪怕她这样拥有前苏联科学院院士头衔的数学家,也都不算什么,最近几年不断被爆出的各种流落街头的专家教授都不胜枚举。
因此,以她的状况,匆匆偷渡到德国或法国,只能像那些普通人一样,到一些工厂做黑工,甚至,沦为妓女。
这不是她想要的。
几乎就要绝望时,乌里扬娜看到了报纸上的一则招聘启示,然后就孤身一人离开基辅来到了这里,顺利拿到工作,她那位曾经在莫斯科当局工作的平庸丈夫得知她的月薪能有500美元,很快辞掉了在基辅找到的那份几个月都发不出薪水的工资,带着两个孩子追了过来。
随即还有父母。
然后是丈夫的父母。
乌里扬娜觉得自己就像拖着七个寄生虫。
经济能力决定家庭地位,拿到了这份在此时乌克兰绝对是高薪的工作,乌里扬娜就变成了家里的女王,她痛恨丈夫的无能,痛恨父母和公婆在过往这些年的激荡中一败涂地,甚至痛恨两个明显随了她丈夫那份平庸的一儿一女。
只想逃离。
于是,当得知温泉庄园这份工作的内幕之后,乌里扬娜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边,很多时候干脆就以给女孩们补课的名义住在这里。
乌里扬娜也不理会家里人会怎么想。
总是,从去年开始,她就已经不再让那个越来越厌恶的丈夫上自己的床,对方甚至也都不敢争取一下,这反而让她更加厌恶。
今年已经37岁,乌里扬娜其实没什么野心,她只想离开这里,过上一份和记忆中相差不多的优渥生活。无论如何,哪怕是把自己吊死,她都不想再经历两年前那样对她而言简直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现在,经历昨晚,总算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