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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宴上,各位仙人觥筹交错,天与地与道法似乎完美融洽。
玉帝并未露面,显然是得知杨戬在此地的消息,故意避开。不然就凭之前蟠桃会上玉帝尽皆要压王母一头的惯例,玉帝没理由不现身。
杨戬与两位夫人坐在王母宝座左侧,虽引得不少神仙暗中观察,可上前问候搭话的,也只有寥寥数人罢了。
截教仙拉不下这个脸面,非道门中人又怕杨戬不给情面,过去敬酒万一杨戬不搭理,那岂不尴尬。
故此,这里也就最初时热闹,很快就变得清闲了许多。
杨戬也乐得没人打扰,与两位夫人耳语谈笑,三人其乐融融。
蟠桃宴来的仙人越来越多,临近蟠桃宴正式开始时,各方大能也开始陆续登场。
但能让王母外出迎接的,也就杨戬罢了。
在各位仙人眼中,只要圣人不显,杨戬已是这天地间最强的修士。
虽然这最强之名,也是因斩圣而得来……
正笑谈间,凤芜面色稍有些不太好看。
杨戬有些奇怪的问了句:“小芜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凤芜轻叹了声,对杨戬与萧兰传声道:“凤芜不对,让夫君挂念了。只是,见此地这些神仙醉生梦死,全然未把那天地大劫看在眼中,再看咱们在黑灵国中劳心劳力,当真令人心寒。”
“就是,”萧兰闻言也是面容有些不爽,“前些年还有血盟之事,现在这些修士却是提都不提了,夫君你可是血盟的盟主呢。”
“你们怎知,这些仙人不在意即将来临的大劫?”
杨戬笑着摇摇头,端着玉樽,看着那仙酿清液,缓声道:“或许是真有人在醉生梦死,但大部分修士也是知晓这些道理的。在我看来,这般氛围倒是不错。”
萧兰轻哼了声,“这般散漫,若那些强敌现在打过来,当真不怕被他们一锅端了?”
杨戬笑道:“散漫倒是不见得,大概也是压力太大,想要排解抒发下吧。”
凤芜柔声道:“夫君看待这些事与人,却总是会往好的方向想,却又怎知,大劫来临后,在此地的这些仙人,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保命站去洪荒的对立面。”
“不错,”萧兰也道,“不如咱们趁着这蟠桃盛会,也激励天庭众仙一次,让他们也醒醒神。”
“莫要胡闹,”杨戬面色稍微严肃了些,萧兰和凤芜顿时不敢多说话了。
凤芜连忙传声赔不是,萧兰则是有些气愤的在旁生闷气,显然有点小情绪了。
她们二人的不同,不只是在外相。
杨戬道:“今日的主角不是咱们,我带你们来,也是为了看场戏罢了。看着就是,如今你们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黑灵国的态度,不得不谨慎。”
“嗯,”凤芜笑道,“夫君放心,我会看好兰姐姐的。”
萧兰翻翻白眼,却也没多顶撞自己丈夫什么。
“哟,”一旁传来招呼声,杨戬抬头看去,也是忍不住挂了些笑意。
“远看真君与两位尊夫人绝世独立,仙姿不凡;近看真君却是春光满面,想必是喜事临门呐。有什么开心事,不如与我们言说言说?”
赵公明笑眯眯的走到杨戬矮桌前,财神爷手中端着一杯水酒,杨戬带着两位夫人起身相迎。
杨戬叹道:“整日不是修行就是忙前忙后,哪有什么喜事上门。倒是师伯现如今主掌招财进宝之事,要有喜事,还是要仰仗师伯赐福。”
“客气,客气,”赵公明笑呵呵的在怀里摸了两个用红绸包裹的锦盒,“算是给你两位夫人的见面礼。”
凤芜还要推辞,萧兰已经拉着她向前道谢,将锦盒抱了回去。
打开锦盒,里面顿时宝光四溢,里面各有十多件女子的首饰,大部分都是仙宝,但胜在款式别致。
杨戬原本以为自己两位夫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会有什么失态的举动,却忽略了她们两个女子对首饰的喜爱,一个比一个笑的开心。
呃……
自己这个夫君也是不太合格,对她们平日里关心太少了些。
“此地是你真身?”赵公明问了一声,见杨戬点头,顿时传声道,“可是有什么大事?竟然真身都回来了。”
杨戬笑道:“修行遇到了瓶颈,枯坐已无用,也就出来走走。”
“竟然是这般,”赵公明稍微松了口气,“我还道北海出了什么事,把你都惊回来了。瓶颈乃是修道常有之事,你修道遇到了哪般瓶颈?我虽战力不如,但境界却也是在的。”
杨戬沉吟几声,道了句:“如何成圣。”
赵公明顿时像是吃鱼卡住了嗓子,瞪着杨戬,想要一窥究竟。
可惜,他早先就无法看破杨戬身周布置的玄气;现如今就算杨戬什么防护都不做,单单是不败金身诀的金纹,就足以让赵公明无法参透、无法捉摸。
其实杨戬的瓶颈是八九玄功追不上不败金身诀的进境,现如今杨戬因为肉身强度、自身实力抵达了道境壁垒,成圣已是水到渠成之事。
但这话没法说,说出来怕赵公明道心太受打击,也有故意显摆的嫌疑。
低调点,说句‘如何成圣’也就算了。
“唉,改日喝酒,我先回了。”
赵公明拱拱手,多少有点落寞的从杨戬面前走过,背影稍显颓然。
萧兰头一歪:“修道境界也会暗中较劲的吗?”
“嗯,可能赵师伯比较在意这些吧,”杨戬带着她们两人坐回原位。
又过片刻,王母两只玉手轻轻拍了几下,两队美貌的仙子款款飞来,落在主座前方,与瑶池中起舞的仙子一同,为众仙献上一场壮观又柔美的仙舞。
也就这些仙子能做到吧,连续两三个时辰翩翩起舞,还要记住那么多繁复的动作。
杨戬也乐得悠闲,一旁凤芜与杨戬一同端坐,萧兰则是靠在坐垫上,举止虽不合规矩了些,却又有种别样的优雅美态。
西面突然飘来一朵金色云朵,却是西方佛门来了一众佛老、菩萨、罗汉,王母也并未动身接待,只是安排仙人指引,将这一行人安排在了一片区域入座。
佛门为首的只是一接引亲传弟子,对蟠桃宴也不算多重视,王母不去亲自接待,倒也合情理。
萧兰小声问:“夫君,那好戏何时上演?可是和佛门有关?”
“这便快了,与佛门倒也算有些干系,”杨戬神识扫了眼蟠桃园,随后露出少许轻笑。
又一个多时辰,王母娘娘姿态万千、颇有威仪的飘到空中,与众仙家见礼之后,寒暄几句,便道蟠桃盛会开始。
待王母归了座位,就有仙官对着远处云中呼喊:“各位仙子,为众仙家奉上蟠桃!”
喊了一声,那云中毫无动静。
那仙官有点慌,还道自己刚才忘了施展神通,又镇定的喊了声:“各位仙子,奉上蟠桃!”
这次,各处的仙乐也不由停了,一个个老神仙看向各处,都察觉了事有不寻常之处。
那仙官又喊了一声,云中依然无人应答。
王母道:“去看看,可是有人玩忽职守,让我丢了颜面。”
那仙官赶紧领命,招呼一群天兵天将,朝着蟠桃园匆匆而去。
众仙家也是议论纷纷,那些佛门众修也是一幅幅纳闷的模样。
往年蟠桃宴从没出过这般纰漏,王母做事素来细致,也不应该安排上出什么差错才对。
凤芜小声问:“天庭这是故意而为吗?这般盛事,竟有这般错漏。”
“不会,”杨戬摇摇头,“咱们看着便是。”
说话间,那仙官驾云匆匆而回,身后跟着的天兵天将以及一群貌美仙子;这些天兵天将一个个义愤填膺,那仙子们,各个都是哭的梨花带雨,俨然一副被人欺辱了的模样。
“禀王母娘娘!”
仙官声音都有些发颤,“蟠桃园蟠桃失窃,本该今日成熟的那批果树都、都被贼人摘光了蟠桃,如今园中只剩大半尚未结桃……就连那先天宝树上的桃子都被人强摘一空!”
“什么!”王母勃然变色,起身瞪着那仙官,随后冷哼一声,匆匆赶往蟠桃宴。
杨戬笑道:“跟上去看看。”
言罢就带着两位夫人驾云追了上去,身后又有一道道流光飞来,却是天庭内外有头有脸的仙人跟上了大半。
杨戬还特意看了眼这些仙子,见她们一个个衣衫整齐,但几个仙女胸前羽衣上还有几个带着桃汁的爪印……
这猴子,也是到年纪了啊。
蟠桃园失窃只是一个开始,王母盛怒;而又有天将匆匆而来,言说为蟠桃盛会准备的仙酒失窃,府库被人用神通搬空。
一时间,群仙震动。
桃子可以不吃,毕竟这东西只能增加点修为,对天仙之下的修士作用还大些,对大部分神仙来说都没什么作用。
但瑶池的佳酿那可是洪荒一绝,这次竟府库都被那该死的窃贼搬空。
“各位仙家,这蟠桃宴却是办不成了,且随我去凌霄殿找玉帝陛下!”
王母轻斥一声,立刻率众仙家直接奔向天庭。
倒是王母特意看了眼杨戬,与杨戬目光交汇时带着几分疑惑;杨戬却只是笑而不语,一路跟了上去。
偷蟠桃,窃仙酒,非礼瑶池仙子……
这几件事加起来,其实已经足够打入轮回的罪责。
但王母也是没料到,那个窃贼这般大胆,她这边刚气势汹汹的进了凌霄宝殿,太上老君也骑牛而来。
兜率宫,丹药尽数失窃。